[SBHP亲情向翻译]承诺19
第十九章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
他有呼吸,谢天谢地他有呼吸了……
「莱姆斯?你能听见吗?莱姆斯!」莱姆斯没有回答……他失去意识了……他要去找哈利,但是他不能把莱姆斯留在这里……将他拖出水面已经是如此艰难……他不能背起他。冰层承受不起。这将需要几个小时……
『不。不。不。这样不行。噢,天啊……我该怎么办?这样不行!我该怎么办!我该怎么办!』
被逼至绝境的天狼星埋首在莱姆斯湿透的衣服里。他的四肢麻痹,双手几乎失去知觉。他的肺部如遭火灼,呼吸艰难。他是那么的疲惫……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闭上眼睛,让睡意簇拥着他,犹如被温暖的毛毯包裹。他几乎感觉不到寒冷了。这就是一切的结局吗?身体的力量流失,余下一堆沉重无用的皮囊和骨头。反正什么都完了……哈利和莱姆斯。他就算放弃又有什么所谓?他早就该死了。这一切终于结束。入睡。安息。他会看见詹姆吗?莉莉呢?
「我希望你担任他的教父。」詹姆淡褐色的眼眸写满了真诚,认真地看着他。「大脚板,除了血缘,你是我真正的兄弟。是我的家人。万一我和莉莉发生了什么事——我知道你会照顾好我的孩子,待他如同你的亲生儿子。」
天狼星眨了眨眼,掩饰眼眶里娘娘腔的泪水,但当他望向臂弯里的小人儿,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。詹姆和莉莉制造出一个全新的人儿。这是一个奇迹。小小的样子。那么的无助。天狼星惊叹地看着这个刚刚呱呱堕地的小家伙。头颅上的黑发,袖珍的小手。小男孩睁开了眼睛,天狼星望进一双灵动的绿眸中。一股温暖汹涌的情感在胸腔席卷蔓延,几欲爆发。他宁可死也不会让任何糟糕的事发生在这个甜蜜的小东西身上。
他抬起润湿的眼眸看向他的朋友。「詹姆。」他说。毋庸赘言。然后他看向另一对和初生婴儿相差无几的瞳孔。「莉莉。这也是你的希望吗?」他语带犹豫。
年轻的红发女巫神态疲倦,但浑身上下洋溢着美丽的愉悦光芒。她对他微笑。「是的,天狼星。毫无疑问。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我相信能保护好哈利的人,那就是你。」天狼星闭目,点了点头。「谢谢你。」
莉莉对他伸出手,他尽责地走近床边。她将他拉向自己,然后轻轻地亲吻他的脸颊。他脸红了。
哈利。天狼星颤抖着吸了一口气。不。不论出于哪种情况,在他尚未拥他入怀之前事情都不会有所终结。他的教子还不是遥不可及的,他只需要找到他。他还没失去他的家人。他仍然可以保护他们。他不会放弃。只要他的心仍在跳动,他就会继续走下去,继续努力;即便气息断绝,他仍会继续,因为他是天狼星布莱克。天狼星布莱克不会放弃!
他抬头看向朋友苍白的脸容。莱姆斯……月亮脸……我的朋友。他的模样多像当年初识于霍格沃茨时那个他渴望保护的年轻男孩。腼腆、温和,总是精疲力尽,总是受伤……天狼星注视着他苍白的双手。总是忘记他的手套。他伸手覆在朋友冰冷的掌心上。眼泪缺堤而出。他将对方拉近自己,用麻痹的双臂搂住那冻僵的躯体。
「莱姆斯,求求你,不要也离开我。」他对着对方冻得几乎结冰的湿髪低语。
就在这时候,他看见了朋友身下的白雪掩埋着什么深色的东西。似乎是一根小树枝。天狼星伸出僵硬曲起的手指拨开了积雪,把东西挖了出来。这是一根魔杖。莱姆斯的魔杖。肯定是他失去平衡的时候掉在这里了。天狼星惊叹地凝视着它。他手里拿着一根魔杖,纵然这不是属于他自己的,他可以感觉到魔力在他身上流窜。他有一根魔杖。『这令事情简单多了。』他攥紧手中魔杖,环视四周。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落雪和静谧。只有那个他无法言喻的感觉告诉他一些他不能看见和听见的事。关于某处的哈利,一个人孤零零的,害怕极了。然而他还活着。
这是天狼星做过最艰难的事——对抗那种呼唤。可是他知道,如果他不移动莱姆斯,一个小时内他就会冻死。『撑住,哈利。再撑一会儿。我会来找你。相信我。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这是我的承诺,我会来的!』
他脱下莱姆斯沉重的冬季大衣,吸了冰冷的湖水以后犹若吨重。然后他用自己的大衣裹住他的朋友。天狼星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。脚下冰块的嘎吱嘎吱的破裂声使他心跳如锤。他深吸了一口气。幻影移形。跟骑扫帚一样。一旦学会,终生不忘。携人现影当然需要多点技巧。在颤抖呻吟的冰层上携一个陷入昏迷的笨重身体现影——嗯,有点挑战了。没什么大不了。他能办到的。他是天狼星布莱克。
他弯腰拽起昏迷中朋友的柔软身躯,用手臂夹着让他靠着自己。地上的破裂声渐多,甚至有轻微的颤抖。天狼星的心怦怦地快速跳动,试图抓住莱姆斯沉重的身体并有一点移动的空间。目的地,决心,精准。嗯,他肯定不缺决心。他幻想着过去几个月他称之为家的天堂小屋,目的地一清二楚。精准。估计他只能交叉手指祈祷了。天狼星深吸一口气,一臂环着莱姆斯,一手举起魔杖。冰层破裂发出巨大的响声,他向前踏了一步,感觉到脚下的分崩离析。噗一声,两个巫师消失了,冰层啪啪裂开,留下碎冰在暗黑湖面浮沉,灰色的天空依然大雪纷飞。然后一切再度归于寂静。
哈利从没感到如此孤独。就算在德思礼家也没有。他们的陪伴的确令人不舒服,但他不孤单。他从没独自身处一个白色的茫茫世界。他已经丧失了方向感,更不知道过了多久。就像是永恒那么久。最令他害怕的是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天狼星怎么可能找到他?其实他回来找他吗?抑或他因为他的再次逃跑而生气?天狼星不会就这样丢下他的,对不?「天狼星?」哈利轻声喊道。然后越来越大声。「天狼星!天狼星!」周围的寂静中他的声音显得分外可怜,更令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一个人。或许他早就游荡到另一个世界,一个只有白雪、寒冰和冷风的世界,他在围着圈子跑,直至力尽倒下。无聊他如何呼唤他的教父,他也不会听见。
突然,风雪朦胧间的一个黑影进入他的眼帘。他停步,试图认出这是什么,抑或是他起了幻觉。通常未知的事物会吓到哈利,导致他往相反方向跑。但什么东西也比无尽的白色好得多。小心脏几乎跳上喉咙,哈利犹豫着上前。当他走近了后,他发现这只不过是一棵树。一棵多节瘤的大树,向着漫天的飘雪展开他光秃秃的枝条。他踩着雪蹒跚走上前,呼吸沉重,差点被树根绊倒了。然后他看见树干是中空的。大树缓冲了狂风,哈利爬进去,蜷缩在树叶和泥土上。他仍然微微发抖,但至少这里遮挡了大部份的风雪。虚脱的哈利闭上了眼睛。「天狼星……」他喃喃自语。
他最后听见的是天狼星的声音。『我会为你而来,我承诺过我会在你身边……』然后他就堕入了倦极的无梦睡眠中。
天狼星趔趄着凭空出现在小屋前,扶着一个湿冷昏迷的狼人。他跪倒在雪地上,压抑着恶心感,等待昏眩过去。他咒骂了一声自己颤抖发软的四肢,勉力爬起来,将魔杖对着莱姆斯嘟囔道「浮浮,僵尸行」。天狼星步履艰难地走进小屋,小心翼翼地让漂浮在前的莱姆斯飘过大门,来到自己的卧室。
魔杖一晃,余烬重燃成烈焰,天狼星咳了咳。「咒立停!」他拦腰抱住了跌落的莱姆斯。帮莱姆斯脱掉湿透的衣服费了点功夫,但他办到了,然后将他放置床上,用所有能找到的毛毯紧紧包裹住他的身体,还加了个温暖咒。
火光摇晃,他的手顿了一下,凝视着朋友憔悴脸庞上斑驳的阴影。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,与天狼星相差无几。过去七年自己身陷阿兹卡班的时候,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?他无由得知巫师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,但那个世界从来没有善待过莱姆斯卢平。看着莱姆斯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,天狼星想,也许他不是唯一一个在七年前那个万圣节晚上变得一无所有的人。
莱姆斯眼皮颤抖,睁开了眼睛。眼神依然呆滞溃散,但似乎移向了他。「天……狼……」莱姆斯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。
「对不起,莱姆斯。」天狼星耳语道。「但现在我只能做这么多了。我必须去找哈利。你明白的,对不?」
可是莱姆斯的眼睛已经再度阖上,似乎坠入了熟睡中。至少他的呼吸规律了。「撑住,我的老朋友!」天狼星柔声道,隔着重重毛毯按压了一下莱姆斯的肩膀。然后他捡起地面的大衣,重新回到外面的雪夜。
他不知道哈利身处何方,他还相当肯定连哈利自己都不清楚这点。他拥有的只有他感应到的呼唤。他接触魔法一向直来直往。把这个变形,对那个施咒,把谁诅咒至一忘皆空。如果你有时间和耐心,看在梅林的份上甚至能熬个魔药。但这次完全不是同一回事。这只不过是一种感觉。孩童时期,所谓感觉让他软弱而不堪一击,导致父母对他的凌辱。于是他筑起围墙,关上心窗门户。于是他蜕变成无忧无虑、不屈不挠的天狼星布莱克。一个没有多少人敢招惹的男人。
然后哈利降临在他的生命里。无论是八年前抑或现在,他都开启了他生命中新的一页。他爱那个男孩,而且不羞于承认这一点。如今哈利在呼唤他——不管他是怎么办到的——他都会遵从他的呼唤。不留余地。天狼星深吸一口气,闭上了双目去聆听内心深处的声音,全神贯注在哈利身上……感应着他的所在,天狼星的身影消失了。
当阿不思邓布利多抵达他在霍格沃茨的办公室时,已然精疲力尽。他很少感觉自己的衰老,但与部长的会面令他不胜疲倦。他已经跟福吉和斯克林杰商议了整整一天,耐心跟礼貌都几乎消磨殆尽。
他跌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,拉下他的半月形眼镜,疲倦地揉捏自己的鼻梁。他感觉自己陷入迷雾,而他为此不悦。较之其他巫师,邓布利多总是更胸有丘壑、深谋远虑。年龄是其中一个原因,他的智能和真知灼见同样功不可没。但在天狼星布莱克的事件上,他自觉并未触及问题的核心。他知道莱姆斯是对的。整件事里有一点什么不对劲。
他叹了口气。天狼星向来是个天资横溢的学生,当然不是好学的那一类,而是更倾向敏锐聪慧的类别。这方面他跟詹姆波特不遑多让。然而他非常喜欢这个孩子是另有原因的。邓布利多心知自己对流离的孩子特别心软,天狼星布莱克没有辜负这个形容词。他知道猎户座和沃尔布加布莱克是什么人,也清楚他们那套纯血的疯狂理论,所以他能合理推测出天狼星的成长过程。当那个孩子稍微出乎意料地被分到格兰芬多后,邓布利多目睹孤僻的他是如何对抗来自各方面的厌恨歧视,有些将他视作黑暗巫师王朝的继承人,有些则把他当成纯血的叛徒。他看着他是怎么战斗和成长,最终成为一个真诚的友人和正直的人。直至他被揭发叛徒的身份。邓布利多从未真正原谅过自己这一可怕的误判。
现在看来,他把哈利波特交给佩妮德思礼和她丈夫照顾是又一错误。邓布利多再度叹息,把脸埋在摊开的手掌里。他脑海里响起莱姆斯雄辩的声音。
『天狼星做的事也许是对的。』
『他自愿跟他走。』
『他许下了一个承诺。』
一个承诺。他记得那一天。是啊,他记得一清二楚。也许……邓布利多起身找到房间的另一面,一张小桌上放着一个刻有咒文和符号的浅石盆。将魔杖指对着自己的脑袋,杖端拉出一条银色的细线,将之放入冥想盆。云雾般缭绕的液体注满了石盆。
邓布利多正要俯身浸入去的时候,敲门声打住了他的动作。他皱着眉头转身,心想这个访客来得可真晚。
「进来吧!」他喊道,步离冥想盆。
「对不起阿不思,深夜来打扰你。」米勒娃麦格走了进来,将办公室的门关上。「但你出去的时候,飞路网传来了这个。」她递出一个有些脏兮兮的信封,上面写着『谨致阿不思邓布利多,霍格沃茨魔法与巫术学校——紧急』。他认出了莱姆斯卢平的笔迹。
「谢谢您,米勒娃。你不必担心打扰到我。我才刚从魔法部回来,还没那么快就寝呢。」他走向自己的办公桌,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羊皮纸。
阿不思,
我找到天狼星了。他就在他的舅舅阿尔法德布莱克在湖区的那个小屋里。看见他和哈利。哈利看起来没事。他没有同党。天狼星发现我。我要去找他,确保他逃不掉。
如有支援,不胜感激。
莱姆斯
邓布利多抬头看向他的老朋友和同事,蓝色的眼睛严肃明亮。「看来莱姆斯找到他们了。不消说他迫不及待地行动了。」又是一声叹息。「我会立刻出发。不能再让天狼星布莱克得逞。请马上通知金斯莱。告诉他湖区的阿尔法德布莱克小屋需要大量傲罗。」
「我明白了。」麦格教授猛一点头。邓布利多再无犹豫,大步迈向壁炉,往火焰里掷了一把粉末,便一边念出目的地一边跨步进去。
被遗忘在角落的冥想盆里,灰烟旋绕,展现詹姆和莉莉洋溢自豪和幸福的脸孔。莉莉将小哈利交予年轻的天狼星。天狼星站在一道美丽的拱门下,凝视着怀里的哈利,神情仿若看着世上最珍贵的事物。一道金光倏然笼罩着天狼星与哈利。然后盆里的物质再一次变成银色的迷雾。
再次在似乎漫无边际的雪地上现影时,天狼星终于学会站稳脚步,然而他也听见了熟悉的破裂声。『天啊,更多的冰。』突然之间整个世界变成冰雪造的吗?他真的有这种感觉。一动不动地小心保持平衡,他环顾四周。雪。很多很多雪。天狼星失望地叹了口气。他该料到这方法不会管用。一开始这就是个愚不可及的主意,以为自己能感应到哈利的下落。然后他看见一个红金条纹的小钱包躺在他左边的雪地上。
阿不思踏出壁炉,手持魔杖严阵以待。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迎接他的只有一间空无一人的屋子,身后的火光变回正常颜色。他立刻感到担忧,锐利的眼睛瞄到地上的濡湿,可是仔细一看,那不过是水迹而非什么能令人担心的东西。
他皱着眉头观察周围的家居装潢。舒服的沙发上摆着几个垫子,上面还有一本《吟游诗人比多故事集》。角落的小厨房有个滤锅,里面放着洗净的两个蓝色碗碟。那边地板上是不是躺着一根烹饪魔杖?打上次探望老巴希达后,他就再也没见过这玩意儿了。这里看起来就像被布置成一个家,而且并不像是刚被匆忙舍弃。
一声咳嗽倏然从旁边的房间传来,邓布利多慢慢走近,魔杖前指。迎接他的画面完全出乎意料,邓布利多愣住了一秒,随即脸上浮现忧色。
「莱姆斯。」他疾步走至床边,对着床上的男人挥动魔杖,试图评估形势。看来狼人并未受伤,但身染高烧。邓布利多对那个沉睡的年轻巫师咕哝了几句咒语。他发现地上湿透的衣物,眉宇紧锁。莱姆斯不像是仅仅遇到暴风雪。他似乎着衣落水。比方说一个湖……无法解释的是,他怎么会身在他宣称是天狼星布莱克藏匿处的小屋里,还躺在似乎唯一的一张大床上?布莱克又会在哪?哈利呢?种种迹象难以自圆其说,邓布利多觉得他将会度过一个令人惊讶的晚上。
不过事有缓急。一杯上等热茶总不会是坏事。
天狼星惊喜地捡起那个小包,双手抖得厉害。这个是怎么来的?他又为何出现在这里?最初他已经办法没用,他只是随机消影到湖畔某处。但这个小包看起来像是有人遗失的,譬如哈利,因为暴风雪中不太可能还有其他人在四处乱跑。天狼星茫然地将小包放进大衣口袋。冰层再度劈里啪啦作响,天狼星收回心思,变形成一个大黑狗,避免引发另一场跟月亮脸一起时发生的灾难。他僵住了。大脚板闻到空气中一丝哈利残留的香甜气息,爆出一声兴奋的狗吠。他曾经来过这里,而且不会是太久之前。大脚板将鼻子埋在新铺的雪上蹒跚前进。『哈利,我来了。我来了。』
前方隐约现出大树的黑影,天狼星试图加快步伐,纵然他的狗身四肢跟人形手脚同样麻痹。他不肯定是什么驱使他一直前进,只是祈祷他能支撑到将哈利安全带回小屋的一刻。他已经没有余力思考更多。此刻,这件事至关紧要。
当天狼星来到树下看见那个蜷缩在树洞里的小身影,他心里溢满了奇异的情感,欢欣若狂同时又忧虑不堪。哈利。他找到哈利了。可是他还好吗?外套的一角和露出的一只脚已经被雪花覆盖,小男孩并不像是清醒的样子。天狼星迅速蹲下,伸手进洞里去碰他的教子。
将教子抱在臂弯里,他低声道:「哈利?哈利!拜托,醒醒!」他脱下大衣,将哈利裹紧,搓揉他的肢体。「哈利?来,说句话!」
男孩缓缓眨动眼睛,教父的脸孔映入眼帘。「天狼星……?」
「是的,哈利,是我。」他舒了一口气。「没事了,我就在这里。你安全了。」
「你来找我。」哈利呢喃。「不肯定……你会来。」
天狼星抚摸他湿润的黑发,将男孩抱得更紧。「我永远会来找你,哈利。永远。我爱你。我不会让你出事,永远不会。你没事吧?你一定冻坏了……」
没有反应。
「没事的哈利,」天狼星低语,声音破碎。「我找到你了。」
他只希望他的头颅没有沉重得让他几乎抬不起来。他要回去小屋。他要保护哈利。还有莱姆斯。前提是他的四肢肯乖乖合作。「哈利……」他的细语嘶哑。「要回去,离……」一手抱住哈利,他攀着树干站起来。他似乎终于到极限了,有一瞬间他的眼前一黑,摇晃了一下,差点被黑暗吞没。『还不行。还不行。再一会儿。要……回去小屋。』
天狼星将教子揽在怀里,虚弱地挨着树干。然后他转身,集中残余的所有力气来回家。
阿不思拿着一杯茶坐在莱姆斯旁边。他成功逼莱姆斯灌下了一点儿,虽然那个意识不清的男人在迷梦里一直喃喃着『哈利』、『天狼星』和『救』。他的体温还是比较高,但已经不足为虑。莱姆斯会没事的。所以阿不思在等待。
突然之间,小屋的大门砰然大开,邓布利多眨眼间冲了出去。一个男人蹒跚走进客厅,他的黑色长发上染着雪花,苍白瘦削,身体颤抖。他的臂弯里抱着一个被层层黑色布料包裹的黑发小男孩。那个男人犹如他多年前认识的那个天狼星的可怕残像。他踉跄跪倒,绝望的眼眸盯着邓布利多。
「哈利!拜托……帮我。」
然后天狼星就倒下了。
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