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SBHP亲情向翻译]承诺8
第八章 我会为你打退怪物
「放开他!该死的马上放开他!」
听见天狼星声音的一刻,一股混合了恐惧和宽心的奇异悸动涌上哈利心头。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安全了,天狼星不会让他的姨丈再伤害他。第二个念头使他再度陷入惊慌。天狼星根本爱莫能助。没有人能对抗弗农姨丈。他太强。太健硕。他能徒手碾碎你。哈利想大喊,叫天狼星快离开,快跑……他不想让弗农姨丈伤害他。不要伤害天狼星。不要伤害他仅有的朋友。可说不定天狼星不是来救他的。姨丈会告诉他哈利是一个讨厌的怪胎,然后他就会离开,永远不想再见哈利一面……
哈利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。厨房的窗帘下透出微弱的暮光,他所见无几。弗农姨丈没有开灯,猛力揍飞哈利时还把他的眼镜打掉了。但他能听到天狼星的嗓音。他就在这。后门上一团模糊的黑影。
「我不会再说第二遍。」天狼星的嗓音再度响起,比先前低沉却显得更危险,跟诉说哈利父母故事时的温柔判若两人。「放开哈利,否则梅林在上,我会动手!」
他的姨丈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厨房中央,死命扯着哈利的头发,使他疼痛不已。天狼星的话音刚落,哈利感到姨丈手松了一下,马上就更狠地扯住他的头皮。
「屋-屋子里没有钱!我-我的妻子会报警!」弗农姨丈一向蛮横的声音破天荒地有些像吱吱尖叫。
天狼星跨前一步,弗农姨丈尝试后退,将哈利挡在自己前头。
「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……我们不……你要这个小子?给你!他一无是处!带走他。虽然年纪小了一点,但……」
彷如猛兽咆哮般的怒吼,天狼星又跨了一步,弗农姨丈的背部撞上了冰箱。
「说对了。」天狼星吼叫着。「他年纪很小。那又怎么样?你有因此不虐打折磨他吗?你这个混蛋!」
弗农试图偷偷地沿着柜台退到门边,可天狼星犹如追捕猎物的猎人般步步紧逼。
「你-你在说什么?你是谁?」弗农姨丈强作理直气壮的怒叫听起来却有几分气虚。
反正天狼星置若罔闻。他逐步靠拢,继续发出低沉危险的咆哮。「过去七年,你就是这样子对待他的?打他和虐待他!他不过是个孩子!」
「他是个怪胎!」弗农姨丈吼道,天狼星移动如此之快,哈利只看见模糊光影略过。响亮的击打声后是一声痛叫,他的姨丈向后跌倒,手却扯着哈利不放来保持平衡。他一手捂着鼻子,另一手仍拉着哈利。
他的姨丈将哈利挡在自己前头,隔开自己与天狼星。但是天狼星拦腰抱住哈利,狠狠一脚踢向抓住哈利不放的弗农姨丈。再一记狠踢,弗农姨丈痛得大叫,哈利发现自己被抱起脱离了姨丈的魔掌。天狼星把他拉至身后,不让弗农姨丈有机会伤害他。
双膝发软的哈利跌倒在地上。他跪在厨房一角的靠墙柜台边,狂乱地四处摸索地板搜寻自己的眼镜。一声撞击的巨响,似乎什么东西--也许是佩妮姨妈的水晶果盘--被砸在地上,还有更多的呻吟声和姨丈的叫嚷。厨房里的光已非常暗淡,哈利只能依稀看见两团黑影,半盲的状态使他惊慌不已。他听见挣扎扭打之声,什么硬物撞上了柜台。而天狼星的声音听起来硬蹦蹦的。
「觉得自己很强大,是吗?怎么不去找一个只有你一半身形的人出手,偏要找一个只有四分之一大小的呢?」
接着他在远处的角落摸到了自己的眼镜,几乎一秒后厨房的灯也亮了起来。「弗农!你就非得在厨房罚他不可-弗农!噢我的上帝,这是谁?弗农!」他姨妈高得离谱的尖叫响起。
哈利颤抖着戴起眼镜。样子狼狈的姨丈躺在地上,鼻子和嘴唇都在冒血。他正大汗淋漓,眼睛因为恐惧而睁得大大的。一旁的天狼星头发披散脸上,眼里闪动着疯狂之色,左颊上两道血痕醒目非常。他盯着哈利的姨妈,似乎难以理解她是怎么出现的。
「噢我的上帝!是他!是那个逃犯!杀人犯!新闻里那个!」佩妮姨妈歇斯底里地尖叫。「弗农!」她行状疯癫地叫嚷。「警察!我-我要报警!」她点点头,忙不迭跑向通往大厅的门去找电话。
天狼星似乎只犹豫了一秒,就跟着跑了出去。一声尖叫后是一道巨响,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在墙上,铿锵一声跌在地上。不消一会儿天狼星就冲回厨房,看上去仍是异常凶狠。
弗农姨丈畏缩地挨着冰箱,尽量远离他,一脸恐惧地按着自己流血的鼻子。
「哈利……」
哈利抬头看向天狼星,睁圆的眼睛里流露惧意。一刹间天狼星似乎有些身形不稳,但他马上就伸臂抱起哈利,把他紧紧地按向自己胸膛,穿过厨房走向后门,没有回头看弗农姨丈一眼。
紧抱着哈利不放,他步履蹒跚地走出后院,终于跪倒在包围屋子的篱笆旁。
天狼星身如落叶般晃动。因为愤怒,因为肾上腺素,大概也因为疲弱。仍然满心狂乱的他难以理解自己刚干了什么事,体力消耗和情绪爆发使他精疲力尽。弗农姨丈毕竟是个壮健如牛的大汉。
「哈利……」把哈利按在一臂之遥的距离,他看向他闪烁着恐惧的大眼睛。
「你没事吧?」
小男孩发着抖,轻轻地点了下头。永远只想讨好别人,不顾自己的感受。这就是德思礼灌输给他教子的观念。
天狼星凝视着这个受惊的男孩,哈利看上去比原先更娇小了。他思绪狂乱,各种念头互相追逐斗争。他现在该怎么办?他不可以让哈利留在这里。他不可以。但是他也不可以带他走,对不对?他们可以去哪里?他一无所有。没有未来。没有家。逃亡路上,摄魂怪紧随其后……他不可以这么对哈利。但他不可以让哈利留在这里。他也不可以这么对哈利。绝对不行。他清楚这种生活是怎么样的,他一清二楚……哈利不会在这种环境中长大。再也不会。
漫长的年月过去,天狼星首次想起莱姆斯。他多么希望他在这里。冷静,理智的莱姆斯,他永远知晓该怎么办。可是由于天狼星的愚蠢,他也失去了莱姆斯。全因他那愚蠢的错误……
……这是我对你的承诺。
天狼星闭目,深吸了一口气。是的,他已作出承诺。然后,他睁开了浅蓝色的眼眸,与哈利的绿瞳对视。
「哈利。你现在得听我说。我不能留在这里。」哈利的眼睛睁得更大了,里面充满了悲伤和绝望。天狼星赶紧说下去。「我想留下!但我不能。有很多关于我的事,你还不知道……现在我们也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个。」
他停下口,吞下喉咙的哽咽,绝望地看着哈利。
哈利抬眼与他对视。「姨妈说的是真的吗?你是不是……」
「一个杀人犯?不,哈利。我发誓!」他沉吟了半刻,才直视着哈利的目光继续说。「是的。我坐过牢。还逃了出来。我逃出来是为了找你,哈利,因为我怕你会有危险!但是我没有杀过一个人,哈利。我对你发誓我没有做过!我没有犯过他们指控的罪名。」
他再次停顿。最后机会。他只能面对。「我今晚就得离开。现在就得走,哈利。我不能替你决定,也许你不想,可是……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。」他恳切地看着他。
「你希望?」泪光盈盈的绿瞳闪动着敬畏和难以置信。
「是的,哈利。我还不知道去哪,但……我会找到办法的。我保证,我承诺,我永远不会伤害你。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你,哈利。」
「好吧。」哈利腼腆地微笑。
「好?」几乎不敢相信的轻语。
哈利热切地点点头,抓紧了天狼星破烂的长袍。「我想跟你一起走。」
他,一个身穿囚袍的巫师逃犯,站在伦敦郊区的麻瓜街道上,牵着他的教子哈利波特的手,正准备绑架巫师界最大名鼎鼎的男孩。也许阿兹卡班真的令他疯了。
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