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SBHP亲情向翻译]承诺4
第四章 不要害怕
「哈利!」
哈利太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,所以起初并没有听到叫唤他的声音。
「喂,你这个怪胎!聋了吗?」
哈利脑里响起警号。他听过这把声音,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四个男孩站在秋千架前,其中三个围成半圆簇拥着那个刚开口说话的最粗壮的男孩。哈利的胃绷紧。这是达利在学校的好友马克斯米勒,还有他的一班同党。他们个个都跟达利一样痛恨哈利。他们从他踏足学校第一天就起就令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中。那时他还满怀希望终于可以结识到对他友善的小孩,甚至结交一些朋友。但第一天还没过去他的美梦已遭粉碎。达利编造可怕的故事,四处宣扬哈利是怎样一个怪胎,对于那些说服不了的人他就施以暴力,害的他们连对哈利笑笑的勇气都没有。
哈利跳下秋千,疯狂地四处张望。但那个女子和她的小儿子已经消失了。操场上再无旁人。哈利咽了一下。也许马克斯奚落他几句就好了?也许今天他没有时间揍他一顿……
「看来,他们没有带你去家庭出游,嗯?」马克斯慢条斯理地说。「哎呀,我猜你是家人才有资格去。要是谁抛下一个蠢蛋在我家门口,我也不会想带他去!
「对啊,波特,」旁边一个男孩讥笑道。「看来所有人都恨不得摆脱你!」
「说不定是你妈跟你一样笨!」马克斯假装深思。「只是忘了来接你走。她可不会想念你,嗯?不用再见你的丑脸,大概松了一口气吧。」
「噢,可怜的波提。你要哭了吗?」
事实上,哈利没有要哭。他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就哭的人,他从不突然大哭。他已学到教训,在人前流泪只会让一切更糟。这意味着你软弱无能。这意味着你不知好歹。这意味着你会再被掴上几巴。哈利只会在无人看见时哭泣。没有人听见。因此没有,哈利没有哭。他害怕得连哭都不敢。
~*H*~
当天狼星仍在考虑如何接触哈利时,他看见几个男孩走近。他紧张起来。他不喜欢他们的样子。眉头紧锁的他目睹他们对哈利说话。距离太远,他听不清谈话的内容,可从哈利的神态判断,他知道哈利很害怕。
该死!他该怎么办?他不能就这样子走过去。他全身上下尖叫着『罪徒!』和『小心,逃犯!』……就在这时,他看见那个最粗壮的男孩手上拿着什么类似刀刃的东西闪了一下。男孩一步步地接近哈利。
他不加思索地变形。
~*H*~
马克斯手持折叠刀凑近哈利的脸。他最近得到这把刀后,一直喜欢四处把玩。他喜欢持刀的感觉。他也喜欢哈利波特冻结的表情。
他大笑。「你知道吗?它真的很锋利。」他故作无辜地说。「我可以用它活剥了你。」他叠回刀刃,向哈利靠近一步,在小男孩的脸庞前再一下子弹开刀子。哈利马上退缩,马克斯笑了起来。
然后,突然之间,一切一片模糊。
哈利警觉地向后跳。一阵低沉凶恶的咆哮声,黑色的庞然大物撞向马克斯,一下子把他推开一旁。其他几个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团巨大的黑毛压在他们朋友身上。牠凶神恶煞地咆哮着,马克斯拼命尖叫踢动双腿,试图把这个不知什么东西推开。
似乎过了永远,虽然大概不过数秒的光景,突然一声吠叫,紧接着一阵更低沉的咆哮,然后是血。血染在马克斯手上,脸上和衣服上。黑色的野兽从男孩身上爬开,男孩的朋友们马上涌去他身边。野兽停在他们和哈利中间。
男孩们拉起他们的朋友,转身看向袭击他的生物。他们害怕地靠成一团,睁大着眼恐惧地盯着眼前吼叫露出长长的尖牙的生物。这是他们所见过最大最凶猛的狗。野兽黄色的眼睛发着光。牠从哪儿来的?答案似乎是『直接从地狱』。
男孩们不再犹豫--他们转身就跑,能跑多快就跑多快,跑离操场,跑离公园,甚至跑离小惠因区。
哈利盯着面前这只大狗,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。牠看上去又肮脏又野性,而他记得弗农姨丈曾经说过所有野生的狗都该被捉起来,因为牠们身上满是细菌。那只狗转过来,好像在望着他。奇怪,哈利简直觉得牠在细细观察他。过了一会儿,牠突然颤抖起来,微微晃动着。牠发出最可怜的哀鸣,声音跟牠凶猛的外表一点不相称。牠然后转过身,慢慢爬进操场右边的灌木丛里。
就在此时,哈利发现牠留下的红色湿湿的痕迹。有一刻哈利就这么僵立在操场的中央。他还没完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。一切发生得很快,而他先被马克斯后被大狗连番吓坏了。可那只狗没有趁机扑向他。若他不知就里的话,几乎要以为牠在试图保护他。当然这念头傻透了--那只狗怎么会这么做?牠又不认识他,根本素未谋面。狗只会保护他们的主人,不是吗?保护他们爱的人--比方说莱茜就是这样!
哈利看向地上,对着沙上的红点咬唇。那只狗受伤了。就算牠的目的不是保护他,牠也让他逃过了马克斯和他朋友的奚落。如果那只狗没有出现,流血的很可能就是哈利了。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鼓起勇气小心地沿着血痕走进矮树丛。
他不需走远。操场后面的树木间是一个公园管理员用来放置工具的小屋。血痕一路直到小屋前才转了个弯。哈利慢慢地走近,趴在小房子的拐角处偷偷望过去。
黑狗爬至小屋后的老橡树下,卷缩着,呼吸沉重。
接着哈利看到的事使他惊恐地吸了一口气。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狗变成一个男人。哈利眨了眨眼睛。他没有眼花吧?原本那儿有一只狗,只有一只狗。现在那儿是一个男人。狗不见了……
男人倒在地上,翻身背躺着。他看上去很古怪,有点吓人。事实上,他看起来就像那些露宿者,弗农姨丈老是说他们全是懒惰的混蛋。他的衣着奇特,又破旧又肮脏,还有很多洞洞。他没有穿鞋,而且他非常、非常瘦。
哈利很害怕。可就在他打算抖着腿转身就逃的时候,他停了下来。男人身上的破衣服血迹斑斑。跟那只狗一样,他在流血。哈利犹豫不决。然后,他踌躇着,蹑手蹑足地走向那个陌生人。当男人依旧一动不动时,哈利慢吞吞地来到他身边。男人的左肩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,正慢慢地渗出红稠的液体。但哈利的目光被男人的脸引了过去。他的黑色长发乱糟糟的披散脸旁。可哈利仍然可以看到他的肤色苍白至近乎灰色。他现时闭上的双眼眼眶深陷,下巴跟两颊长满了厚厚的野性的胡子。男人看起来实在憔悴疲惫到极点,哈利立即对他十分同情。现在他还受了重伤。
哈利咬着嘴唇,对着男人研究了一阵,下了决心。看了那个陌生人最后一眼,哈利转身就跑。
待续